◆戬独
◆重刷宝正观后感(?
二哥风华万千,笔力难书其之一二,但求无愧于己。
想吃粮!哀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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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第一次见到沉香时是怎样的心情呢?
金乌高悬,桃花艳得灼眼,华山的雀儿惯会聒噪,此时也被天兵压境唬得噤了声。一时间便只剩下微风拂过山峦之声了。
他那向来坚韧的三妹,正戚戚地望着他,哀道:“二哥——”
拳不自觉地捏紧了。
这是他相依为命、拼死也要护住的三妹啊。
心中郁郁难消,化作顽石压上胸口。他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浊气,狠着心说出他早已为自己编纂好的恶人台词:“住口!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!”
杨婵便落下泪来,似是不解她这最是桀骜不驯的二哥,怎会也抛去一身傲骨做了天庭的走狗,甚至今日要对亲妹骨肉相戕。
银光闪过,三尖两刃刀对上桃色云袖,冰冷冷地搅碎这春色。
茅屋里倏地响起一阵啼哭,那让他瞧不上眼的穷酸书生正抱着个襁褓,手足无措地站在檐下:“三圣母——”
哮天犬耸着鼻子凑上前来,一脸讶异还藏着点欣喜:“主人,他们竟已有了孩子!”
他险些绷不住心绪,匆匆一瞥。
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婴。
不知道日后……长得像谁?
他收回视线,还自做他冷面无私的司法天神。
反手崩碎山峦,压三妹于重山之下。
连着那落第书生和婴孩,也一同埋骨乱石中。
冷血残忍的阴险小人杨戬,就这样在至亲的血泪中,走向他的神座。
(2)
刘彦昌和沉香没死,他知道。
毕竟第三只眼也不是白长的。
那两具凡人尸体是不是他们爷俩,他一眼便知。
显圣二郎真君的第一步棋,已经惊天动地地下好了。
(3)
螽斯急鸣,夜露薄凉。刘家村万籁俱寂。
刘彦昌父子居所处银光一闪,某位真君夜里探迹也不忘风度,一身滚银边暗云纹月白阔袖袍,像是生怕别人发不现他。
(4)
刘彦昌也确实没发现有这样一个不速之客。
沉香二更天的时候刚因着没吃饱哭闹过,刘彦昌睡眼惺忪地给他热了羊奶喂过去。
沉香这小崽子,吃了两口就不吃了,眼一闭安然睡去。
可怜刘彦昌独自端着碗羊奶站在院中,倒也不是喝也不是,最后只能长叹口气,寻着阴凉处放了待明早再喂沉香。
他白日里糊灯笼已是累极,头沾上枕头便睡死过去。
(5)
他先是狠戾地瞪了一眼刘彦昌,五指成钩探到颈项旁跃跃欲试,却到底还是收了回来,只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。
复又转身去看小木床里的沉香。
沉香身上没有沉香味,有的只是奶香。
摸上去软软的,像个成精的奶团子。
沉香像是察觉到什么,小手挥舞着抓住某人作乱的手,眼还闭着,脸上却露出一个亲昵的笑容。
他骤然僵住,想抽手,又不敢。
片刻后,二郎真君被他抱在怀里的手湿了。
“……”
“沉、香——”
(6)
他咬牙切齿地在齿缝间憋出他的名字。
沉香,尿了。
于是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二郎真君,迫手足无措地洗了尿布。
把尿布烘干重新垫回沉香身下,他沉着脸飞快离开。
不妙,我这外甥,像是来讨债的。
他如是想。